2012年是邓小平南巡讲话20周年,也是我国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20周年。在评价邓小平南巡讲话给我国带来巨大历史性进步的同时,各方面都很关心未来5~10年我国转型与改革的路径选择。客观地说,今天我国转型与改革面临的形势,与20年前有很大的不同。今天我们强调主动地选择消费主导的经济社会转型,就是要顺应历史趋势和时代要求,旗帜鲜明地推进以公平与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的二次转型与改革:使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;使多数人能够公平地分享经济发展成果;使市场保持充分的活力和效率;使资源环境可持续;使政府能够以公共服务为中心。这就需要在“消费主导、民富优先、绿色增长、市场导向、政府转型”等方面取得明显突破,为我国未来10年、20年的公平与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。
一、以消费主导引领经济社会转型与改革
消费主导是经济转型,也是一场深刻的社会转型。我国选择消费主导,不仅是为经济转型找出路,也是为社会转型找出路。选择消费主导,就是要选择走公平与可持续发展之路。
1.消费主导是经济转型的主要任务
从国际经验看,一个国家进入工业化中期之后,经济结构面临多维的转型。除了实现消费主导之外,还需要实现服务业主导、人力资本主导。我国通过5~10年的努力,从一个投资生产大国走向消费大国,才有可能应对内外环境变化,避免“成长陷阱”,才有可能带动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、物质资本主导到人力资本主导等其他方面的经济结构转型升级。
2.消费主导牵动社会转型
改革开放30多年,最大的历史性贡献是解决了13亿人的基本生存问题。与此同时,发展不平衡、收入分配差距拉大的矛盾十分突出。未来10~20年,我国能否有效地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,牵动影响经济社会发展全局。应当看到,消费主导对公平正义的要求更高,依赖性更强。从社会转型的意义上看,选择消费主导,就是要主动地选择把经济增长置于社会公平正义的基础之上;就是要避免社会转型陷于两极分化,形成中等收入群体占多数的社会结构;就是要改变社会发展滞后于经济发展的状况,使多数人能够分享到发展的成果。
3.选择消费主导就是选择走公平与可持续发展之路
消费主导意味着公平的发展才可持续,没有公平分配,消费主导的新格局不可能自动实现。我国能不能实现消费主导,关键在于有没有勇气,有没有魄力把公平分配问题置于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位置,有没有决心触动既得利益和改变国民收入分配格局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我国选择消费主导,就是选择走公平与可持续发展之路。
二、确立民富优先的发展理念和发展导向
消费主导客观上要求民富优先,只有民富优先才可能建设消费大国。把实现消费主导作为二次转型与改革的历史任务,需要解放思想,确立民富优先的发展理念和发展导向,并用5~10年左右以民生、民富的制度安排奠定走向共同富裕的制度基础。
1.民富优先是消费主导的基础
实行民富优先首先在于这是消费主导的客观趋势。实行民富优先,最重要的是使老百姓具备一定的消费能力,并通过持续稳定增长的个人收入扩展自身消费能力,这是我国实现消费主导的基本前提。由此,需要“藏富于民”,使老百姓有能力消费,并且敢于消费,为建设消费大国奠定基础,创造条件。
2.民富优先是一个收入分配原则,但从根本上看是一个发展理念和发展导向问题
民富优先要求国民收入分配格局上做出重大调整,使国家财富向居民倾斜,改变财富过于集中于政府的局面。但民富优先又不简单是一个收入分配原则问题,而是一个发展理念和发展导向的问题。如果在发展理念和发展导向上仍然保持着增长主义倾向,仍然坚持“国家集中力量办大事”,就很难确立民富优先,很难从根本上改变现有不合理的国民收入分配结构。
3.民富优先既是手段,又是目的
应当看到,我国由生存型阶段迈向发展型新阶段,没有民富优先,广大社会成员的发展型消费需求不可能充分释放,不可能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民富优先是手段。但也要看到,我国由生存型阶段迈向发展型新阶段,人的自身发展成为发展问题的核心,人的自身发展需要民富优先,需要藏富于民。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曾多次强调解决分配问题的重要性,他曾鲜明地指出:“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,我们就失败了”[1],“分配的问题大得很”[2]。邓小平晚年特别强调,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“要利用各种手段、各种方法、各种方案来解决这些问题”[3]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民富优先又是目的。